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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当即皱眉,轻声道问道:“爷爷,这长乐长公主莫不是后面又折腾出什么事情出来不成?”
“不错!长乐长公主去往草原之后,便嫁给了如今的突厥右部的右贤王图里,没过多久,便生下了定国公的幼子,也便是如今图里的大儿子拔里速,而之后的十几年的时间里,突厥右部一直与我大靖摩擦不断,其背后的原因除了右贤王的确有野心,想要扩张自己的领土之外。更重要的便是,这长乐长公主,对陛下对大靖心有怨念,想要借右贤王图里之手,替定国公一家报仇。”
“一开始,这右贤王图里受其怂恿和挑拨,曾经发兵数次与我大靖在东北边境产生摩擦。而当时镇守东北边境的乃是如今的镇国公郭茂才,这老家伙几仗下来硬生生的吞了右贤王部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兵力!”
“从那之后,右贤王便不跟再对大靖边境有任何非分之想。后面的几年,圣上选择了休养生息的国策,所以与突厥修好,两国签订了盟约。长乐长公主想要借右贤王之后报仇便变得不现实。”
“原本,爷爷以为这种情形会一直维持下去,时间久了,长乐长公主会忘记当年的仇怨。却是没想到,爷爷还是错了!”
叶定边长长的一声叹息旋即又说道:“今年春日,爷爷先前散布在草原上的探子来报,右贤王图里去年冬日入漠北征讨蛮族,不慎中了有毒的流矢,死在了返程的路上。而右贤王一部最终传到了拔里速之手,长乐长公主和拔里速母子俩便彻底掌控了右贤王一部。”
此话一出。
叶玄剑眉也随之一皱。
“爷爷,您的意思是,右贤王一部会对我大靖征讨?可是突厥这一两年受灾严重,就算是长乐长公主想要裹挟右贤王一部与我大靖为敌,恐怕现在这个结点也不是好的时机吧?”
突厥遭逢连年的旱涝灾害,并非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而是确凿的事实。
右贤王一部虽然位于突厥东北,与王庭有着几千里的路程,受灾也相对较轻,但终归是受了两年的灾害。
实力必然有所折损。
这般情况下,绝对不是与大靖为敌的好时机。
长乐长公主当年既然能想到逃脱长安,脱离永盛帝的掌控,不可能想不通这一点才是。
“自然不是好时机,尤其是拔里速乃是长乐长公主多年培养起来的,右贤王是他们的根基,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其有任何的损失。”
“那既然他们不会对大靖出手,而此事又极为保密,无人知晓,爷爷还担心什么?”
“呵呵,若是真无人知晓那就好了,而且,咱们这位长乐长公主虽不舍得损失自己儿子的部落,但想了其他的法子。”
叶定边轻轻摇头,面露苦涩。
叶玄当即剑眉轻提。
“爷爷,您的意思,长乐长公主的事情,其实陛下一早就知道,我说的对吗?”
“不错!从长乐长公主当年随着你母亲探亲的车队去北境之时,其实陛下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些年来,陛下一直没有说而已。”
“那陛下他为何没降罪于您呢,而且还如此重用您?”
“那是因为当年定国公一案本就是冤假错案,定国公根本没有谋反,乃是被奸人所害,陛下听信了谗言,最终导致定国公一家家破人亡,陛下心有愧疚,才在爷爷送走长乐公主一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冤假错案?”
叶玄浑身剧震,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爷爷。
这与自己听到的可是完全不同。
至少,现在坊间和大理寺的卷宗之上。
定国公依旧背负着谋反的罪名,为何爷爷却说这是一家冤假错案呢?”
“玄儿,我知道你心中很疑惑,但事实就是这样。定国公从未谋反,只是定国公一系在当年储君之争的时候,定国公他们站在了誉王一侧,再加上定国公一家在西北的确势力有些大,陛下对其心生了猜忌,加之有奸臣推波助澜,定国公谋反的事情便被无形中给坐实了。”
“陛下本就对定国公一家心有不满,再有奸臣拿出来的证据,陛下便信以为真,抄了定国公的家,将定国公一脉上百号人斩首示众。等到陛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早已经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了。”
“但是,此事虽是冤假错案,但毕竟事关陛下的威信和声誉,即便是错的,陛下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不得已,陛下只能在背地里让影卫秘密的处决了当初提供假情报的相关人员,并且找借口将当年攻讦陷害定国公的朝臣们全部打入了天牢,清理了个干净。”
“至于长乐长公主,陛下原本是想等事态平息之后亲自上门认错的。毕竟他们是姐弟,只要肯认错,总是有回返的余地,甚至陛下还想过让长乐长公主重新嫁给你的父亲,让你母亲做小。”
“我母亲做小?”
叶玄眼珠子又是猛然一瞪。
好家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长安城的瓜真是够多的,吃着吃着,吃到自己家头上了。
“你小子到底在听什么,这是爷爷要说的重点吗?”
叶定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要陈述的是定国公谋反一案的过程以及陛下心境的变化和处理方式。
结果这小子却是在寻思陛下为何让自己母亲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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