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他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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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周华宇也跳下了车,拽着池中月走,“你们引开警察,我们前面走其他路!”
池中月被拽着,扯到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要你逞强了吗?!”任清野说,“给我上车!”
池中月一把甩开周华宇,说:“谁告诉你我在逞强?今儿我就非得走!”
她转身上了车,周华宇也连忙跟上。
任清野正要解开安全带,后面警笛声又响起了。薛坤吓得跳上了车,“阿野!快走啊!别墨迹了!警察来了!”
任清野握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行,池中月,你有种。
任清野开车走了,池中月选了另一条路。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路边到桐树一颗颗飞快向后退。
副驾驶的车门坏了,根本关不上,周华宇总觉得自己会栽下去。
这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警察又追上来了。
周华宇彻底慌了神。
“他们不是引开警察了吗?为什么他们还会追上来?!”
池中月不说话。
周华宇抱着头,吼:“完了完了,今天跑不掉了!”
池中月看他一眼,极其平静地说:“急什么。”
周华宇吓出了鼻涕,用袖子一抹,说:“我被警察抓了我还能有活路吗我?你开快点儿啊你!早知道你开车这么慢,还不如不换车!这他妈车门还是坏的!”
“是啊。”池中月说,“制毒五十克就判死刑,你这些年制的毒,要是落到警察手里,你说要死多少次?”
池中月说这话到时候,嘴角有隐隐笑意。
周华宇后背一凉。
“你什么意思?”
池中月说:“没什么意思,你去后座吧,我要加速了。”
周华宇想了想,说好。
池中月踩了刹车,周华宇匆忙下车,还趔趄了一下,顾不上站稳就去拉车门,却发现后座车门紧紧锁着。
他用力锤了一下车门,说:“你开门啊!”
池中月的手指在车锁键上抚了一遍,笑着说:“周叔叔,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要是落到警察手里,会死多少次?”
池中月的行为让周华宇从头冰到了脚。
他也不拉门了,整个人像一座雕塑一样。
“你到底什么意思?”
池中月说:“我什么意思,你去问警察吧。”
说完,她一脚油门踩下,车立刻飞奔出去。
周华宇拽着车门,被拖了近百米远。
“池中月!你疯了!你疯了!”
“池中月!我可是周华宇!你快停车!”
“池中月!停车!停车!”
最终,周华宇承受不住高速行驶的汽车,手上的力气早已消失殆尽,仅靠着一口气死死拽着车门。当他最后一口气都坚持不下来的时候,手一松,被甩出了老远,撞到一旁的树上,撞得这又粗又壮的桐树掉了好几片叶子。
在他失去意思的前一秒,喉咙浮上一股血腥味。
浓烈的刺激让他大脑浑浊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天大亮了,任清野又回到了他和池中月暂住过的那个旅馆。
薛坤已经和池中月联系过了,她说她没事儿,八点之前能到。
任清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可他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池中月的伤。
真的,有种。
门突然被敲响,任清野睁开眼,说:“谁?”
薛坤说:“阿野,是我。”
任清野把门打开。
薛坤挠着头,说:“阿野,我们行李包拿错了!”
“你才发现?”
“不是,我早就发现了,只是这不是才想起来嘛。”
任清野说:“那我的包呢?”
“在池中月车上啊。”
任清野嗯了一声,“你的包在我车上。”
薛坤说:“我知道,就是提醒你一声。”
任清野和他走到外面,一人拿了支烟。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池中月问他为什么带避孕套出门,那样子,嚣张得跟母老虎似的。
任清野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薛坤看他笑得不正常,说:“你笑什么?”
任清野点烟的手一顿。
“没什么,我有病。”
他点了烟,抽了一口,然后说:“你小子出个门,带避孕套干嘛?”
薛坤尴尬地看着他,说:“你看到了?”
任清野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不看到我怎么知道包拿错了?”
薛坤挠头,讪讪地说:“我早上迷迷糊糊的,收拾东西的时候就随手那么一放……话说你包里那把枪不错,极品啊,什么时候到手的?”
任清野说:“别人送的。”
“卧槽!谁这么大方?!这可是好东西啊!”
任清野点头,“嗯,是好东西。”
“对了。”任清野又说,“你知道池中月以前生过什么病吗?”
薛坤想了一会儿,说:“她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病啊……”
任清野说:“她的耳朵——”
“你说她的耳朵啊?”薛坤说。
“你知道?”
“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
“她以前受过伤?”
“那倒不是。”
薛坤抽了口烟,凑近任清野,说:“我悄悄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
任清野点了点头。
“池中月的耳朵啊,生下来就有毛病,发育不良,你知道为什么不?毒品害的!”
任清野一怔,“她父母吸毒?”
“这我不清楚,但是我们都知道贵爷从来不沾的,所以……”
“她妈吸毒?”
薛坤讳莫如深,“这我就不清楚了。”
八点一到,池中月还没来。
任清野看了三次表,然后说:“薛坤,你给池中月打个电话。”
薛坤打了一通,关机了。
“估计是没电了。”
任清野直接下楼,在路口张望了一圈儿。
他穿过车来车往的马路,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张电话卡。
秦唯平接到他的电话时,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阿野……周华宇落网了!”
任清野却胸口一闷。
“落网了?”
“对!”秦唯平说,“今天凌晨被抓的!”
任清野沉默着不说话。
秦唯平又说:“阿野,这次藏獒完了!等你把池荣贵的毒窝端了,你就可以归队了!”
任清野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儿,他太阳穴竟在跳动,他说:“还抓了谁?”
秦唯平说:“就他一个。”
任清野太阳穴恢复了正常。
“好。”
秦唯平在任清野挂电话前,说:“阿野,接下来,上面要池荣贵制毒工厂的情况。”
他这一句话说的平淡,轻松。
好像吩咐任清野去买一碗面似的。
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任务的困难难于登天。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特情警察死于非命。
任清野想跟秦唯平说,池中月可能已经察觉了他的身份,但话到了嗓子眼,却没说出口,他只是平静地说:“好。”
他挂了电话,拔出电话卡,刚扔,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一回头,池中月站在他背后。
她穿着他的衣服,又宽又大,只露出一双腿。
池中月仰着下巴,看他,说:“我回来了。怎么样,我是逞能吗?”
任清野凝视着她,半晌不说话。
池中月就这么让他看着,说:“有这么好看吗?”
任清野别开头,长呼了一口气。
“周华宇呢?”
池中月脸一垮,却坦荡荡地说:“被抓了。”
“被抓了?怎么就被抓了?”
池中月说:“就是被抓了,我为了跑路,丢下他了。”
任清野此时的头脑是乱的。
他不相信池中月说的话。
池中月受了伤,如果真的被警察追上,怎么可能是她这个伤员逃了出来,周华宇这个大男人却被抓了。
除非他们路上走散了。
那更不可能。
池中月还盯着任清野看,“怎么,你不相信?”
任清野说:“我相不相信不重要,你想想怎么跟你爸解释吧。”
池中月说:“他是我爸,我怕什么。”
是啊。
任清野想,她是池荣贵的女儿,她怕什么呢。
任清野垂眼,看她腰间,被衣服遮盖地严严实实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
池中月张开手,说:“很不好,要你抱一下才能好。”
任清野无视她,“想的美。”
——“喂!”
任清野刚说完,就眼睁睁看着池中月倒地。
幸好他眼疾手快,将她揽在怀里,“池中月!”
任清野第一反应就是掀开池中月的外套,果然,里面的伤口早就裂了,血已经干了。
这一路,不知道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父老乡亲们!谢谢大家的包养!我一定努力工作,伺候好各位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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