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言礼就这么望着眼前的女孩。 她瓷白的面容被光印出朦胧的辉边。 他心脏鼓敲,从所未有的情绪滔天而来。 沈言礼长臂稍伸,紧紧地搂住她,不住地在她耳畔厮-磨,“阿蔷,阿蔷。” 近乎热烈的,崩腾着的情愫像是开了闸门的泄洪口。 一朝濒临,几欲待发。 他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得到这样的她。 沈言礼贴近女孩,气息滚然着卷来,“感觉被你下蛊了。” --- 略略平复后。 沈言礼被盛蔷推着坐到了自己的床边。 她略略站着,仔细地拂去他肩上已然化开的残雪,神情看不出来有什么。 耳朵尖儿倒是红彤彤的宛若印度魔鬼椒—— 全然因着他最后的那句话。 什么下蛊不下蛊的。 他自己非要那样说。 沈言礼欣赏她自以为然的淡定,缓缓出声。 “你刚刚说要是以后还这样,就把话说出来。”他说着睇她一眼,意有所指,“可还没说出来,你就得哭吧。” “………” 盛蔷后遗症还没完全褪去,眼眶依稀泛着微红。 眼见以前的沈言礼又回来了,她狠狠瞪他一眼。 可心情却是好的。 “媳妇儿,你在我面前哭了。”沈言礼视线牢牢地盯住她,语气加重,“头一回。” 盛蔷打开衣柜,拿了条崭新的浴巾过来,她拂雪的动作略略加重,心想着,沈言礼这会儿,是不是还觉得挺骄傲啊。 只不过,她的视线随后又被吸引着落到他的衣服那儿,上面深深浅浅的一块儿。 “你刚刚是不是在外面等了挺久?” 实际上最开始开窗的时候,盛蔷就发现了,沈言礼身上落满了雪。 应该着实在外面待了好一阵。 沈言礼“嗯”了声,语气不紧不慢,“也就等了半夜。” 事实上可能比半夜还要久点,沈言礼接完电话后,略略踱到实验室外,很快又原路折返。 就这么待在后院侧边的芦苇荡边,望着盛蔷的窗,一直到了后半夜。 哪怕大雪纷飞,哪怕寒夜凛凛。 两人在相近又不相近的地方,隔着一扇窗。 盛蔷听了沉默了很久。 “你傻吗。” 说着,她手探到他外套上的某个地儿,反反复复地用手试了试,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这衣服……都是雪浸湿的?” “确定?”沈言礼摁住她的手,顺带贴着在自己胸前,“好像是你哭湿的。” “………” “别耍腔了,快脱下来,我给你吹吹干。” 沈言礼褪下外套,只留了件黑衬。 他碎发搭在额前,就这么看着盛蔷忙来忙去。 待到女孩拿着暖气片和吹风机再次捱过来的时候,他出了声,“说到法国的事,你怎么想的?” 盛蔷半坐在他身边,细长的颈子略垂着。 听到沈言礼问,她手下动作略停,直接抬起头来,“我如果不想去的话,当场就会拒绝掉了。” “但我确实犹豫了。” 她和沈言礼都清楚,这次的法国深造,意味着什么。 这或许是有些人穷极一生想要争取的机会。 “嗯。”沈言礼敛眸。 “其实一年还好,可是三年,我哥,我妈,还有你……” 沈言礼实验室迈入正轨,接下来的时间将会全力投入到新一阶梯的努力中去。 如若去了,两人在未来的三年里,注定聚少离多。 “三年而已。”他说。 “盛蔷,想去就去。”沈言礼看向她,“跟一辈子比起来,三年不过晃眼一刻。” 听到他的话,她莫名安然下来。 盛蔷从前也以为自己可以做好任何选择任何决断。 可这回不太一样,她或许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定。 如若有人在耳旁说一句,支撑一句。 就那么轻轻地推一把。 她或许会比以往的自己,态度要来得更坚定些。 而现在,她内心所想的,有关于未来的一切,有关于前景的展望。 都被沈言礼一一地,细细地剖析开来。 “一起朝着各自的领域努力,有什么不好。”年轻的男生捞过她的手,放置在胸前,缓却重地摁压了很久,“反正我沈言礼,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 灯光隐隐绰绰地罩下来。 吹风机的声响在夜里缓缓荡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