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白梨的心情也随众人上下起伏,看到最后,她终于琢磨出一丝不对味来。 这白切黑哪有这么好的耐性,分明是在借此试探众人。 下棋观心性。 姜别寒起先下得十分稳重,一步三思,落子无悔,但被白梨一打岔,又被薛琼楼当场点明,便有些心浮气躁,最后的草草收官,可以说是意气用事的结局了。 绫烟烟呢,看着懦弱胆小,让二子不算还要让四子,脸皮比墙还厚,但胜在有自知之明,谨小慎微,知道自己已无转圜余地、必败无疑之后,干净利落地选择了中盘认输。 至于夏轩,还是长不大的小孩心性,冲动莽撞还盲目自信,唯一的优点是愿意听师姐的话。 直棂窗透入的天光铺散在棋盘上,黑白二色的简单棋子,在光下折射出暖釉般的琉璃净色,纵横交错的棋盘,也好似纷纷郁郁,云蒸雾绕,凝成一段瀚海星斗,收束着千山万水,波澜壮阔。 少年堪堪擦着光束而坐,陷在阴影中,白袍在黯淡中散着一片柔柔的光,如愁云后的一轮月,侧眸笑道:“白道友,该你了。” 白梨才不中他的套,立刻摆手:“我不会下棋。” 薛琼楼拈着棋,棋子在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如昆山玉碎:“没关系,你看了三盘,总该摸得清门路吧。” 白梨回头朝三人眨眨眼。 绫烟烟会意,挨到她身边:“你放心,我来帮你看着。” 夏轩朝她比了个必胜的手势,又在脖子上抹了一把,暗示她快刀斩乱麻,硬着头皮上就行,再不济还有他垫底。 白梨:“……”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个来滥竽充数的啊。 她这几天的沙雕人设立得还不明显吗? 薛琼楼将棋罐往前一推,棋子上浮光跃金一闪而过,善解人意道:“不介意的话,九星位,四三三,我可以让白道友十三子。” ……说人话。 绫烟烟凑过来低声道:“意思就是把整张棋盘都给你啦。” 白梨:“……”我感觉有受到冒犯。 她沉思半晌,将整只棋罐抱进怀里,“既然都这样了,不如索性换种法子。我来摆棋,薛道友来解,若是解开了,就是你赢,我奉上一枚上品青丹,若是没解开……” 她指了指案角,流水的对手、铁打的玉牌,静静地躺在那,像一枚早已熟透等人采摘的蜜桃。 “这个就归我了。” 薛琼楼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摒弃翩翩风度的,面不改色地一笑:“好。” 满室寂静,一时间只有棋子与棋盘相击的声音,黑白两子逐渐布满棋盘。 “诘棋?”薛琼楼目光逡巡,忍不住道:“白道友,这是你自己想的?” “对啊,我自己想的。”白梨头也不抬,落子不间断,仿佛烂熟于心。 薛琼楼的目光越来越奇怪,其余三人也在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白梨将棋罐往前轻轻一放:“好了,下一子就可以解开哦。” 他不住蹙眉:“一子?” “对啊。”白梨笑得讳莫如深,往软绵绵的垫背上一靠:“只要下一子。” 薛琼楼目光凝重地盯着棋盘。虽说此番是为了试探深浅,心怀不轨,但他下棋的时候全神贯注,举手之间行云流水,还挺人模狗样的。 此前三局,对他而言不过形如儿戏,他耐着性子,压着节奏,陪着对方周旋,孰急孰缓,孰难孰易,都从一步步的走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