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没了,你好好休息吧。”白梨走到门口又记起那块白玉牌,拿出来晃了晃,“这个……你要拿回去吗?”自动开锁功能好像会侵犯**权。 薛琼楼抬起眼,轻笑道:“输给你的就是你的,不用还我。” 愿赌服输、言出必行,大约也只有这点品质能在在他恶贯满盈的生涯里堪称“出淤泥而不染”。 — “我、我真的能爬上去吗?”身穿粗布麻衫的少年站在阴影里,衣服的边缘毛毛糙糙地卷着线头,脸颊瘦削得凹陷进去,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面前立着的白衣少年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按我说的方法去做。” “等一等,哥哥。”躲在哥哥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怯生生地喊了句,“可是……可是那块石碑是不能爬上去的吧,而且那些血是法阵的阵眼,要是不小心破坏了法阵,我们就惹大.麻烦了。” 这对兄妹都只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衣着整洁但寒酸,与面前这片冰壶秋月相比,犹如凡尘泥地里打滚的落魄叫花儿。 “这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了。”白衣少年一脸无所谓地眺望着霞光,“我只负责授之以渔,你要是没这个胆子的话……”他讥讽地笑了笑,刻薄地说:“过不了一年,你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你!” 他双拳猛然攥紧,手背青筋根根突显,望着不远处那块石碑的目光,时而踟蹰不决,时而坚定不移。 “哥哥,我们走,别听他鬼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少女拉着他便走,回头瞪了一眼:“飞舟上是有管事的吧?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现在说的话告诉管事,让他们把你赶下去!” 一道金光照面劈下,身前五粒小巧的棋子,堵住了两人的退路。 “我说了,我只是心血来潮想帮人而已。”那个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白衣少年懒洋洋地撑着脸,目光未动分毫,“我把爬上石碑的方法告诉你们,想不想上去你们自己决定,不过你们要是将我一腔难得的好心宣之于众的话——” 他幽黑的目光滑过来,笑意收敛,眼底杀机四起:“那你们就永远闭嘴。” 两人面色雪白。 “两只蝼蚁死在船上,应该也没人会管吧?”他看了眼弱质纤纤的少女,忽又展颜一笑,用一种商榷的语气:“不如先杀你?” 哥哥的目光中满是玉石俱焚的杀意。 “你这么瞪着我,是有什么不满吗?”白衣少年又看他一眼,哂笑道:“你是舍不得让我来动手吗?好说嘛,毕竟血浓于水,那你亲自来动手怎么样?杀了你妹妹之后,我再来杀你,让你们黄泉路上好作伴……怎么又瞪我?这么瞪着我,我又不会死。” 两人的眼神看上去要把他碎尸万段。 “考虑清楚了吗?”少年转过身,面上浮现疏离而又虚无的笑意,刀光剑影都收了回去,好似方才的剑拔弩张只是一个错觉,面无表情:“考虑清楚了,你们就滚吧。” 屋内静谧无声,仰面躺在椅子里的少年因失血脸色苍白,整个人埋在狐裘绒毯里,像一片单薄的宣纸,或是一瓣触之即碎的脆瓷。 他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案头一只又胖又矮的小瓷瓶闯入眼帘。 瓶颈上穿了根红绳,另一端系着一粒红木做的蜜饯,雪白的底,画了两个小人,一个皱着脸好像在喊苦,另一个将蜜饯往他嘴里塞,一面又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薛琼楼微微勾起一个冷笑。 计划被打乱又如何?没了闻家那条走狗,他还可以再找两条出来。 世上再无第二把长鲸,再怎么补,也补不全了。 唇角有蠕蠕的痒意,他抬手轻轻一抹,满掌鲜血淋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