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旧梦里(4)-《春日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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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悠悠漫上了月亮,于水生被她赶出了屋子,他没有走远,站在楼下的空地仰头望着那扇门。
乌玉娟把煤油灯挂了起来,弱弱的一簇微光,在门檐上晃。
“哟,还是个痴情种呢。”那女人也还在路上拉客,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回他身后。
她手里的烟换过好几轮了,还在袅袅冒着气,她问:“你站在这能看见什么?去我屋里吧。”
于水生的不理睬并没让她气馁,她笑得妖娆:“我的屋子,在她正对面,你想看什么,都能看得着。”
*
整个冬天,对面那座楼都在他的注视之下。每逢夜里,那间小屋亮起煤油灯时,他总是坐在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最开始,他会在灯刚亮起时冲进去,但每每都被乌玉娟冷淡地请出来,次数多了,他就明白了她那天的话是发自真心。
——她不会和他走了。
房里全是烟味,有他抽的,也有那女人抽的,她似乎真是看上了他的皮貌,任他白住在这一个冬天都没再接活。于水生望着对面那座楼时,她就躺在床上望着他。他会一直坐到煤油灯灭,那意味着屋里有男人进去了,而后关上窗再也不看,无论那时她正在做什么,他都会将她拽扯过来,报复一般地发.泄。
梳妆台抽屉里的钱用光了,她起身,懒洋洋走到他面前:“给几张钱,我去买宵夜。”
于水生掏出钱来递给她,女人和他一起站在窗口,饶有兴趣望着对面:“听说她以前在帝王宫待过,身体被折腾坏了,这辈子都不能生育。”
于水生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女人毫不在意,笑得更艳丽了:“你们男人不都想留个种来传宗接代吗?就算这样,你也还忘不了她?”
“把你的嘴闭死了。”于水生冷漠地说,“别在我面前提帝王宫这三个字。”
女人嘁了一声:“冲女人发火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去冲说这话的人发啊。”
她说:“最近有个男人总来油灯街找乐子,听说以前也在帝王宫玩过,这话是他说的。”
她见于水生脸色阴沉,懒得搭理他,拿着钱出门去买宵夜。
走到门口,她停住脚步:“我一个月没来事儿了,你明天抽空陪我去趟医院。”
于水生眯了眯眼,终于把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这个叫江滟柳的女人着实漂亮,无论身材还是脸蛋在油灯街都是出挑,她随意地撩了撩头发,妩媚万千:“其实本来也用不着你,但要真怀了,我得把它打掉,说不准回来路上肚子难受,得你扶着我点。孩子是你的,无论如何,你总得负点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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