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离开关心灵的家,曾唯一抬头看见毫无星星的夜空,不美,她却哭了。关心灵告诉曾唯一,纪齐宣找她,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论我怎么难过,她始终是我的唯一。” 视频风波,因为关心灵的发布会渐渐平息。因为视频没有具体时间,也没有什么好深究的蛛丝马迹,关心灵解释这段视频是她和朱孝明约会时的一段监控录像而已。毕竟两人已经分手,希望媒体不要再拿此事议论。 朱孝明那边一直沉默,似乎默认了这一点,这件事慢慢就平息下来了。 曾唯一在等纪齐宣的回答,七天的时间。 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曾唯一努力学习做一顿烛光晚餐。她想按照纪齐宣的口味去弄,可和纪齐宣相处那么久,她发现,她只知道他不爱吃甜食,不能吃重辣,至于特别喜欢什么,她居然脑子一片空白。是她没有注意过他,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注意他。可是纪齐宣呢?她问过菲佣,菲佣告诉她,自她来到这个家,纪齐宣针对每日的饮食列了一张表,上面写着几百种食物,甜的、辣的、酸的、咸的,种类太多,任何人看了都会脑袋疼,偏偏纪齐宣把这些全记住了,还全写给菲佣,让菲佣变换着做。他对她总是这么无微不至,若不是这次做烛光晚餐,她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知道,这个闷闷的男人对她的宠爱。 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她第一次很努力地学习做饭。虽然做得不好,但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放弃,切菜把手指切破了,她也不叫疼,把手指放在嘴里含一会儿,然后继续。 …… 从纪齐宣离开的第一天晚上起,曾唯一会在晚上十点或者十点半,给纪齐宣发一条短信,不多不少,只有两个字,是他曾经给她的两个字,她现在学会了。 晚安,wan,an——我爱你,爱你。 纪齐宣会回给她:晚安。 她想,等纪齐宣回来了,还要一家三口去迪士尼乐园玩。那个时候,她会搀着他的胳膊,与他一起走过美国小街,拍上一张真情流露的相亲相爱的照片;她还要出海,依旧是那艘游轮,但是她会陪他钓鱼,会陪他喝香槟,还有与他温存。她很喜欢他的笑容,脸颊处的两个酒窝,不深不浅,却那么恬静。 终于到了第七天,纪齐宣是晚上的飞机,预计凌晨左右到香港。 纪齐宣刚出机场大门,就见曾唯一靠着车,站在门口对他傻笑。纪齐宣抿嘴微笑着走过去,曾唯一本来想来个大大的拥抱和热吻的,可她的手才刚张开,就被纪齐宣握得牢牢的。 他把她的手捧着,低头看着,目光灼灼。曾唯一纳闷,纪齐宣这是怎么了? 他把手伸进他的风衣外兜里,也不知摸到了什么,又把手拿了出来。他另一只手又抬起她的手,原来,他手上有一枚戒指,他正在为她戴戒指。 曾唯一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纪齐宣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戒指,与她手上的是一对,一样的款式,不同的大小,但足以证明,他们是一对。 他们注册结婚这么久了,婚礼没有办,连婚戒也没有。如今,他补回了婚戒,就差一个婚礼了。 ben撇着嘴看向别处,对在他这个单身汉面前秀恩爱的两个人相当不满。 “ben,你和司机乘出租车回去。” 车留着boss自驾回家,或者……ben更不满了,几乎是含泪看向司机,果不其然,司机的表情比他还要无奈。 迫于纪齐宣的压力,在机场门口,有两名先生正在风中凌乱…… 曾唯一坐在副驾驶座上,手不断地摩挲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她这一生只喜欢过一枚戒指,可是无缘戴上。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一枚戒指爱不释手,未料,如今的自己,竟然看这枚戒指看得都痴了。 纪齐宣的手忽然覆盖在她手背上,那枚同样款式只是大小不同的戒指映入她的眼帘。这是属于她和他的……她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亲爱的,我在家准备了烛光晚餐,回家我们浪漫浪漫?” 纪齐宣朝她微笑。可还不到一会儿,他们眼前一片刺亮,两人几乎同抬眼看去,顿时呆若木鸡。在同一个车道上,有一辆逆行的车正朝他们快速驶来!变换车道的话,时间完全来不及…… “砰……”金属沉闷的撞击声在那个夜晚分外响亮。 曾唯一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很,她刚睁开眼睛,便有人扑到她身上,哭喊着:“妈咪,你终于醒了!” 曾唯一愣怔了一会儿,略有茫然地坐起来,看向周围。这是医院,而且似乎又是上次纪齐宣生病住的医院。她怎么会躺在医院?而且她的头怎么这么疼?她稍微动一动胳膊,也感觉有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咬牙。 “一一,你手脱臼了,别乱动。”从门口走进来的是纪老头。他看起来略显狼狈,身上穿着睡衣,头发蓬松。曾乾也差不多,同样穿着睡衣。 曾唯一记得,自己是两点左右接机,然后和纪齐宣开车回家,再然后一辆逆行的车朝他们飞驰而来。纪齐宣借着最后一点时间及时拐弯,可最终还是没来得及。 一想到这里,曾唯一立马意识到什么,倏然瞪大眼睛,既惊恐又害怕地问曾乾:“曾乾,你爹地呢?” 曾乾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曾唯一立马跳下床,问略显沉重的纪老头:“纪齐宣他……他出什么事了?爹地,你告诉我!”她问得急切,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还在手术室里,他的伤比你重很多很多。” 曾唯一当即蒙了,几乎想立即跑过去,奈何因为这次事故,她旧伤复发,脚踝处的韧带又拉伤了,走不了路,但她强忍下来,继续走。站在旁边的护士立即把轮椅推过来,嚷嚷:“要保养脚啊,要不然会落下后遗症的……你……”护士本想再唠叨什么,可看见她满脸的泪水,顿时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曾唯一几乎是冲到手术室门口,但见一个男子头上包着纱布,低头闷声不吭地坐在长椅上,男子前面站着一位交警,手上拿着记事本,正在记录什么。 “我们测试出你体内酒精浓度过高,酒后驾车,小子,你的驾照要被扣押。”交警一板一眼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坐在长椅上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驾驶证递给交警。交警接过,让那男子签字,随后目光转向正朝他们怒视的曾唯一。交警走过来,上下打量曾唯一:“果然,你伤得轻。” “什么?”交警的话让曾唯一感到一丝疑惑,难不成她该伤得重吗? “一般两车迎面相撞,司机都会出于本能把方向盘往右转,以减少对自己的冲力。但是发生事故时,您先生的车是往左转,保护的是副驾驶座上的人,也就是你。” 曾唯一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很想哭,想扑到纪齐宣怀里,放声大哭。 交警继续说:“有驾驶经验的人遇到危险往右转俨然是一种长久的习惯,可是你先生在那么危险的时刻,几乎是一瞬间,居然毫不犹豫把车头往左转,那几乎是一种本能,一种出于保护你的本能。可见,你先生很爱你,对你的爱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曾唯一原本在眼眶里蓄满的泪水瞬间决堤,她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无声哭泣。 在他们身后的一老一小,老的哭了,小的也是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车被推了出来,脸色发白的纪齐宣躺在上面,看起来那么虚弱。曾唯一忐忑地站起来,抓住主治医师的手臂忙问:“我老公有没有事?你告诉我。” “他的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有轻微脑震荡,再加上失血过多,可能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醒来,脚骨折,锁骨、胸肋骨也断了,可能要留院观察几个星期再做定论。” 失血过多?脚骨折,锁骨、肋骨都断了……曾唯一只感觉天塌下来,她全身发软,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纪齐宣,我何德何能让你出于本能来保护我? 她要了一间两人病房。也许是纪齐宣脑震荡太严重了,她等了两天,他都没有醒。 第三天的早上,阳光明媚,她坐在他床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用戴了戒指的手与他的手相触,说:“亲爱的,你醒来以后,我每天都会说一句,我爱你。” 他依旧面无表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曾唯一苦涩一笑,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纪齐宣的手轻轻地包住了曾唯一毫无力气的手,但曾唯一感觉到了,她倏然睁开眼望过去。 纪齐宣朝她微微一笑,脸上有不深不浅却恬静的酒窝,他努力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他那么努力,不过就是想爱她,用他的本能去爱一个他想爱的女人而已。他知道,宠和爱是不同的,宠可以没有交流,而爱不行。他要学会说那三个字,即便他是那么含蓄的男人。 她第一次发现,相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以前她以为世间有无缘无故的爱,就会有理所当然的宠,结果她错了。 还好,他的坚持,他的爱意,让她明白,深情来之不易,挥之不去。她怎能辜负这样好的人? 她含泪对纪齐宣说:“谢谢。” ——谢谢你,让我懂得:如果爱,请深爱。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