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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嘴上说这些话，你却坚定跟我站在一起。”燕十六终于能够嬉皮笑脸，好似罗东这一刻，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你也是为传递消息给我，镇妖司的消息，都是隐秘，你为了我，不顾一切，我这个人素来恩怨分明。”罗东开口说道。

    “其实，这件事，还是我拖累你了。”燕十六抬了抬手，指着罗东腰间的小兔子，“我送你的小兔子，看来你一直很喜欢，一直挂在腰间。”

    “只是没有东西戴了，你不要臭美了。”

    “我知道你会嘴硬。”燕十六抬了抬头，好似下了一个决心，“罗东啊，我是说如果，万一我死了，不管是个什么死法，到时候我的儿子，我想让他们认你为义父，这个兔子，便是我的认父礼！”

    “你娘的好小气，东西之前送的，还当做礼物，着实无耻。”罗东先是一阵骂，转而神色一凝，“你个家伙，别一天到晚把死字挂在嘴边，老子听了心烦！跟神秀那厮一样，动不动就说死！你们两个，这点倒是一模一样。”

    “哈哈哈，你分明是不想照顾孤儿寡母吧？”燕十六笑着说道，又往嘴里灌了几口酒，他的神色逐渐变得亢奋，“我这辈子看似潇洒，事到如今，才知道我有多么失败，如果这次，我能逃出生天，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带着千军万马，杀回长洛吗？”罗东反问一句。

    “没错！我要杀了秦志远，还要灭掉大周！”这一刻，燕十六一瞬间完成蜕变。

    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完全不同的气息。

    那是一种凌厉的凶狠劲头，好似过去的燕十六，这一刻骤然被击杀！

    “每个人都有自己路。”罗东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有自个的使命。

    有些人十岁便找到了，而有些人是三十岁的时候，可有些人一直到临死前，方才想起来。

    “罗东，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告诉你，你的心还是太仁慈。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的很美好。我知道你经历过很多事，可是世界的最黑暗，你的仁慈会害了你。”燕十六突然扭过头，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不要控制它，你会比现在更强大。”

    “你是第一个夸我仁慈的人。”罗东哑然失笑，沉声道，“我虽然杀过人，但不代表我喜欢杀戮。有些事我们能做，可有些事，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而是不做也得做。”

    “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有人来了！”燕十六昂起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是护在罗东身前。

    “嗤啦！”

    连续数道紫色闪电，从虚空中闪动，下一刻，一个熟悉的人影，钻了出来。

    不是旁人，正是秦志远，他重新站在两人面前。

    很显然，这尊大儒，从一开始，便完完全全掌握两人踪迹，如果真的想要动手，便是一瞬之间。

    不过，他的模样，似乎有些变化，好似经历了某种大战，这一刻，眉宇间，居然多了几分煞气。

    燕十六不知为何，望见此刻的秦志远，莫名感到一种畏惧，好似感到某种大恐惧。

    “怎么回事？”罗东也觉得不妥，之前的秦志远，给他的感觉，都是高高在上，儒雅而冷静。

    可是，这个男人再次出现，身上涌动的却是一股可怕的波动。

    好似随时都会杀戮的冲动。

    “他要动手了！”燕十六这一刻，却是丧失意志一般，往前跨出一步，吼道，“仲父，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或者说，看在我父亲的份上，放过罗东！至于我，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杀戮无辜之人，终究是非大儒所为！”

    燕十六看似慵懒，实则骨子骄傲至极。

    然而，这一刻，却向秦志远求饶，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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