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天市人和阵-《拂水龙吟凤梧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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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先生是恐荧惑时不时就会凌犯两星?”李观书笑了一笑,言道:“以朱玄周所断,在应劫帝王登基的十年内只会发生一次,出现时日是佛劫起应的第三年秋时……至于详细时间,朱玄周也是无法断定。”
楚南风略一沉吟,言道:“朱先生将冢阵布在河中、魏等地……其作用不仅是使劫道怨气溶入龙脉大运,也是防护荧惑凌犯两星之时,灵穴为智苦所谋?”
“楚先生大智,朱玄周用意正是如此。龙脉已为智苦早图,若他不死,被‘漏尽通’神通遮掩的龙脉难以寻岀,是故朱玄周费了心思,留下这两用的‘天市人和阵’”
“智苦图谋‘易气金诀’,想是也知道此中天机……”楚南风言道:“朱先生可有说护阵的关键所在?”
“所谓人和,就是指同心协力,荧惑凌犯两星之时,这三处若有一失,智苦所谋便成。但智苦也只有十二个时辰时间……所谓‘紫太蒙慧一日间’,指的便是此意。”
一直凝神静听的马希兰突是接言道:“显德二年佛劫起应,三年之后是为显德五年。朱先生有言十年冢阵不为人所毁方可,倘使智苦那日寻去……我等倾力倾智防护一日,让他破阵不成,那还剩五年时间呢?如何能做到日日防护智苦?”
“楚夫人心思缜密,却是一言中地。”李观书点了点头,“当日牛鼻子师兄告与秀才此事时,秀才也曾有此疑惑,后来看了朱玄周的手书,方是明白此中关键所在。”
“但若过了荧惑凌犯两星之日后,智苦要想破此冢阵,须得在同一时辰内将三处破去。‘天市人和阵’的‘人和’之厉害,就在此处……”
“只要有一处不失,另两处的地气便会重生,届时但可聚力守住一处便可,智苦却为要使力三处着手。”
楚南风闻言点了点,但想朱玄周所布的冢阵作用已为了解,是为不便再作停留,与马希兰互视一眼,站起身子,对着跟着起身的李观书拱手作礼,言道:“李先生大恩,楚某铭记在心,先生有所闲情之时,但望能去莫忘岛一行,让楚某薄酒以待。”
李观书点头笑道:“能得楚先生相邀,秀才是为荣幸,待有时缘,秀才当会去打扰一番。”
……
二人离开无悔山,策马上了前去开封方向的驿道,马希兰望着神色显有忧郁的楚南风,柔声道:“夫君是为知晓朱先生冢阵的目的……心中生了愁绪?”
楚南风叹了一声,苦笑道:“但若智苦发觉怨气溶入龙脉大运,又无法寻出冢阵,届时不定会放弃佛劫不复重生之念,伤了逍遥、君贵二人。”
“夷门山葬冢方为他破去不久,太祖皇帝遮住劫道的功德祥气,才归到龙脉大运之中,怨气暗中溶入大运灵气……想他一时也未察觉,应是不会料到朱先生所布的‘天市人和阵’存在。”
楚南风摇了摇头,“他无法剥离怨气,必会认为另有葬冢的存在才会如此,想他定还会寻找下去,而他一直处于暗处,却是难以防范……”
马希兰沉吟片刻,言道:“夫君想与他们正面相对?”
“合明无、穆前辈、我三人之力……是为与他们有一战之力,届时使他们受挫也未可知,可惜未能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
“夫君曾多次寻去青龙山也未有收获,此下他们突然出现,射杀诸长老,破了夷门山葬冢……难道他们非是藏在龙脉之处?”
“待到开封与江师弟碰面之后,我再与明无高僧寻去查探一番。”楚南风沉吟道:“若是无有……着力寻查朝中与智苦勾连之人。”
马希兰点头道:“应是如此,智苦能寻到与龙脉大运契合之人,想是大为不易,若是能将勾连智苦的内奸寻出,反是让他图谋成空。”
二人行到光州之时,却是天降大雨,无奈之下,在城中寻了一个客栈落脚。待到第二日辰时,雨势方是渐小,楚南风让店伙计购置了两套油衣,便是与马希兰策马上路。
进入离蔡州有三十余里的山路中,隐隐听到前方拐弯之处传有嘈杂的语言声音,二人互视一眼,催马前行,待拐过弯道,但见路道上堵满了一大片官兵,看他们的装扮,却是神虎营卫。
在离最前后的营卫有十余丈远的路道上,在有三人打斗在一起,其中一人是为黑衣蒙面人,另两人却是翁牧与陆长老。楚南风心知不妙,纵身离开坐骑之时,对马希兰言道:“到营卫中去,莫要远离……”
脚尖轻点堵在路道上营卫的头盔,疾纵之间拔出青鱼剑,半空中仗剑直击场中的蒙面人,同时喊道:“退开……”
在身形将及蒙面人有五丈之远时,头顶上突是有一道凛洌的拳罡直击而下,但知是为元神出窍的百劫拳袭来,楚南风不敢怠慢,身形一顿,扬剑迎击而上。
但在此时,那拳罡瞬息而逝,又听场中一声闷响,只见陆长老撞向路边上的大树,而翁牧身形却是倒飞着向自己撞来,楚南风心中大惊,忙是伸手接住翁牧,那蒙面人却是趁机疾纵而去。
此下担心翁牧伤势,楚南风自也无法追阻蒙面人,左掌贴向口喷鲜血翁牧后背,右手扶着翁牧坐下,“凝神静气……”
催动‘太初心经’功法气机,护住翁牧的心脉,同时元婴丹神跃然而出,潜入翁牧天关之中,查探他神魂是否入了拳劫,谁知丹神刚一潜入,却又是心头一震,原来翁牧温养在天关的本命胎丹已是荡然无存。
但猜翁牧应是在性命危难之际,破丹增加气机挡下了蒙面人一击,楚南风大惊之下,便又凝住心神,运转心法气机,将翁牧体内乱窜的真元压住。
从神虎营卫人群中行出的马希兰,疾速走向倒在大树边上的陆长老身侧,蹲着把脉探息,却是探出他已是气绝身亡,心下一叹,望向跟到身侧的严秋、赵匡义二人,低声言道:“还有几位长老呢?”
严秋指着北面二十余丈处的横向树林,应道:“唐长老他们想是也都遭了毒手……”
赵匡义接言道:“我二人与众长老是在队伍后面,当我与严师兄将要行上这条路道之时,突听后面两声闷响,回头看去,却是见到有两位长老撞到树上,紧接着又见那蒙面人攻击唐长老。”
“那时翁长老喊着让众人退开,便是与剩下的几位长老围攻那蒙面人,一众营卫也是想上前相助,但……但那些打斗中震落的树叶,像飞矢一般,将想上前相助的三位营卫击伤……”
“众人一时就也不敢上前,没过一会,便见唐长老的身形腾空而起,接着又落了下去,翁长老想是要去接在落下的唐长老,却是被那蒙面人一拳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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