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是怎么回事? 陆江初猜测,这种情况可能是陆仙仪所注射的药物,产生的后遗症。 带着这样的猜测,陆江初去找了那个看守陆仙仪的人。 那人在听到陆江初的描述后,笑了笑说道:“江初小姐你不用担心,这的确是药物的副作用,几分钟后她就会醒来了。” 陆江初点头,稍微放了一点心。 或许是因为陆仙仪在的缘故,陆江初已经不想再去那间琴房了。 或许是看出了陆江初状态的不对劲,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傅长嶙在此刻建议道:“要不我们出去转一转?” 其实说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傅长嶙就有些后悔,他才想起来外面还在下雨,于是补救道:“在城堡里走走也不错,毕竟这里这么大。” 陆江初却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秋景,于是取下耳机,说道:“我们打把伞出门吧,就在周边走一走。” 傅长嶙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他找管家要了一把比较大的黑伞,所以将他与陆江初两个人都遮住。 在他们出门以后,雨势稍大了一些,因为城堡周围的土地并没有硬化,所以大部分地方都变得泥泞了起来。 好在有一条由石板铺成的小路,通往了树林深处。 陆江初与傅长嶙走了一阵,突然说道:“这条路应该是我哥哥设计的,只有他会在道路两旁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陆江初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道路一旁一个只有人的膝盖高,戴着红色帽子,有着大鼻头的塑料小矮人。 小时候陆江初睡前经常听她哥哥讲童话,那时候还小小的她应该是喜欢的。 或许正因为如此,陆垂云才会把城堡周边的道路,布置得如同童话一般。 道路两侧有蘑菇房子、有小矮人、有糖果屋…… 这些可爱的元素堆叠在一起,却并不显得烦乱,一切都是恰好的样子。 这种被人当小朋友对待的感觉,陆江初曾经并不喜欢,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感动。 也只有自己的家人会这样对待自己吧。 此刻正是下午,下着小雨的阴郁天气,树林里光线有些暗淡,但并不显得阴深。 这种暗淡如同滤镜一般,将万事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沉默寂静的色彩。 空气微冷,而在陆江初穿的外套,走路的时候身体也会发热,所以一切都还适应。 在雨天漫步,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小路两旁并没有种植树木,或许是担心雨天会招来雷电。 从这个角度来说,陆垂云的确很了解陆江初,能够设想到陆江初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 小路并不长,天气变化却很快,在陆江初与傅长嶙散完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 阳光温柔地透过云层洒下来,被树叶撞得支离破碎,让空气多了一份喧嚣热闹的色彩。 一日之间,陆江初经历了各种天气变化。 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阳光,而傅长嶙担心她被晒到,仍旧给陆江初撑着伞。 傅长嶙十分尽职尽责,站在陆江初身旁,如同她的保镖。 他们俩其实十分登对,傅长嶙高大英俊,站在那里如同一棵青松;而陆江初美艳动人,更是仿佛一朵牡丹。 严嵇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在某一个瞬间被刺痛了,竟刹那间失去了言语。 这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的缘故。 严嵇其实隐隐感觉到,陆江初已经从顾和光逝世的阴影中,开始逐渐走出来。 但是她能够走出来,并不代表她会选择他。 她有很多其他可选的人,而自己会是她最后考虑的那一个。 对此,严嵇充满自知之明。 对于是否要去打扰,正在享受相处时光的陆江初与傅长嶙,严嵇有那么片刻的犹豫。 这并非因为他不愿意,而是因为他害怕看见陆江初冰冷的目光。 虽然她总是以这个态度对他,按理说他早该习惯,但是严嵇却终究不能习惯。 每一次他都感觉心如刀绞。 好在,在严嵇犹豫的时候,陆江初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他们俩对视时,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傅长嶙注意到,在陆江初与严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像有特殊的磁场一般,能够把外人都继续开来。 他们眼中好像只看得见彼此,周遭的人与事都会被忽略。 傅长嶙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一次还是陆江初先移开了目光。 也是她先开的口:“严总,请问人带来了吗?” 听到陆江初所问的问题,严嵇点了点头:“他就在车上。” 然后他们俩又陷入了沉默,陆江初都不知道这种沉默的缘由,因为她明明有事情要做。 最终,还是傅长嶙硬着头皮建议道:“我们先进去吧。” 傅长嶙在这一刻之前绝不会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会成为陆江初与严嵇之间的润滑剂。 他愿意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很善良,傅长嶙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他选择如此,只是为了陆江初。 傅长嶙比任何人都明白,对于陆江初而言,为顾和光报仇是一件怎样重要的事情。 只有报了仇,陆江初才有前路可走。 严嵇和陆江初都没有质疑傅长嶙的话,他们一同回到了古堡之中。 后面保镖也押着顾流云进来了,顾流云似乎刚刚才苏醒,整个人的状态还有一些昏沉。 顾流云花了不短的时间,才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古堡之中,但是他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 因为他看见了陆江初,以及陆江初身旁面色冰冷的严嵇。 这让顾流云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但是顾流云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惧意,他甚至用挑衅的目光看了陆江初一眼。 陆江初有些手痒,直接抓了一个花瓶,砸到顾流云头上。 虽然陆江初自认为她此刻的心情很平静,但她这个突然的动作,就暴露了她的异常。 毕竟他们一群人还在一楼的大厅之中,不少维护古堡的员工还在一旁做事。 而陆江初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个宋代的青花瓷花瓶,将顾流云砸了个头破血流。 整个一楼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留声机此刻还在播放大提琴曲,音乐在空气之中舒缓地流动,却将一切的氛围营造得更加诡异了。 陆江初在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她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说道:“带他去琴房,让他和陆仙仪见一面。” 头破血流的顾流云此刻只能感觉到伤口的痛意,以及温热的血液流过他皮肤的感觉。 但顾流云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他甚至笑了出来:“在做出那件事的时候,我早想到会有今天。 不过也没关系,我想要的东西我都得到了,就算现在要付出一点代价那又怎么样呢? 你想要的人,可是永远都无法回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流云眼中的笑意,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陆江初转头看向严嵇,声音是那种已经到了极致的冰冷:“你抓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听到陆江初的这个问题,顾流云那原本满不在乎的脸色,此刻也变得苍白起来。 看到顾流云的变化,严嵇猜到了陆江初的想法,他回答道:“他一直抱着一个骨灰盒。” 听到“骨灰盒”三个字,陆江初心跳漏了一拍,她的语气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切:“把那个骨灰盒给我看看。” 严嵇一开始看见那盒子的时候,便猜到陆江初可能有用,于是一直都让人好好保管着。 此刻见陆江初需要,他立马就拿了出来,递给了陆江初。 盒子是珐琅的材质,但是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图案,整体偏银色。 陆江初的手颤抖了起来。 这一次她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揪住顾流云的衣领,恶狠狠地扇了好几个耳光下去:“你这个畜生!” 这是严嵇与傅长嶙第一次见到陆江初如此失态。 她没有了一向的云淡风轻,整个人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琴房之中,陆仙仪听到有人到来,仍旧蜷缩在地上,并没有要起来的想法。 毕竟来的人多半只是为了折磨她。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为了少受一点痛苦,逆来顺受就好了。 但是在听到陆江初的怒骂,以及那沉重的耳光声后,陆仙仪那如同一潭死水的心,也泛起了涟漪。 在陆仙仪心中,陆江初一直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对待很多东西态度都很疏离,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到底是怎样的人,会让一直平静理智的陆江初,生气成这个样子? 陆仙仪心头涌起浓浓的好奇,她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转头往陆江初那个方向看去。 然后陆仙仪看见了严嵇。 其实她也只看见了严嵇,只要严嵇在那里,陆仙仪就很难看到其他人了。 陆仙仪先是感到高兴,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是残留着那样多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够被严嵇拯救。 尽管现在陆仙仪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严嵇带给她的,但她却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事实。 阿嵇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一切的错都在陆江初身上,都怪陆江初勾引了严嵇。 自己一定要让严嵇看到陆江初的真面目,将他拯救出来。 带着一种类似于信徒殉道的想法,陆仙仪心头终于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这让她都有些容光焕发了起来。 但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容光焕发,毕竟陆仙仪此刻的状态,让人看上去便觉得她精神情况不正常。 陆江初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今天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是陆江初并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不去仇恨,如果有选择的话,她甚至想一枪毙了顾流云。 挨打的顾流云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打人的陆江初眼眶已经红了。 她抬起头想要忍住泪水,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陆江初转头看向严嵇。 此刻她的眸子里承装的悲恸,让严嵇刹那间心如刀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