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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久后，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你走了？你竟然又抛下我走了？你总是这样……年轻时就这样，抛下我和阿利安娜去鬼混！你这个自私的，不负责的老鬼！”

    白胡子老者一边怒吼着，一边就抄起了手边的酒瓶，作势要向画像砸去。

    可动作才做到一半，他却又顿住了。

    泪水自他深邃的眼窝中流淌下来。

    他哽咽着瘫软在了地上，抱着脑袋，说着除了他和那副画像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而那似有似无的悲歌，则似安慰般的轻轻拂过了他头上的白发，后又回转着来到了霍格沃茨上空，旋律开始变得更为空灵和哀伤。

    这让米歇尔空荡荡的脑海中终于涌现出了悲意。

    她无法抑制地哭泣了起来。

    哭得如此歇心裂肺，以至于整个人都失控地跪倒在了地上。

    在她不远处，麦格教授和哈利等一众学生们早已哭成了泪人。

    海格像是哭得虚脱了。

    本就感性的弗利维教授更是瘫坐在地上，眼泪已经将他整张脸浸湿。

    哀嚎声、抽泣声连成了一片，似是在为凤凰的歌声做着伴奏。

    现场唯一还称得上冷静的人，就只剩下了斯内普。

    可如果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就能发现，在他那万年不变的沉静眼神中，也藏着一抹深深的伤感。

    他与邓布利多的感情，早已不是曾经的利用者和被利用者了。

    十多年的紧密合作，让他们成为了互相最为信任，但却也互相不满的复杂伙伴。

    这是一种相当诡异的变化。

    以至于斯内普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邓布利多这个持续利用了他十多年的人产生信任感。

    但现在，邓布利多却死了。

    从邓布利多最后的笑容里，斯内普能感觉到，邓布利多对这一次的死亡相当满意。

    只是……你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呼——”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好不让眼眶里酝酿着的泪水掉落下来。

    恰逢此时。

    福克斯终于停止了歌唱。

    它最后凝望了聚集在邓布利多尸体周围哭泣的人群，和霍格沃茨城堡一眼，随后朝着晨曦处飞去。

    它走了。

    永远地离开了霍格沃茨，像邓布利多一样永远地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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