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关于新娘-《我佛手持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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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叙燃突然笑了一声。

    她微微偏过头,望向只有声音存在的大片头发虬结之处。

    “兄弟,从白天我就一直在想,新娘这个角色的定义是什么。”

    “被献祭的,被拯救的,被牺牲的,被爱着的,被怨恨的……”

    “就好像这个角色一直以来都是为了这样的情感而存在的。说实话,从你身上我没有感受到恶意,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我知道至少在这一刻,你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赤珠的声音像是顿在原地,乃至满屋子律动扭曲的头发,甚至都好似停滞了一秒。

    叙燃伸手推了下那扇窗户,边缘纹丝不动,于是她腰部发力,抡起手肘狠狠撞击在窗框之上!

    木头碎裂的动静中,与她手中爆裂动作不相符的是佛修的语气,她平静重复着这样的问句。

    “可是,新娘为什么,不能自己救自己呢?”

    手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窗户边缘,很快,随着金属的凹陷断裂,叙燃伸出手臂穿透木板,从外面将锁给打开了。

    她撑起有些肿胀的手臂从窗沿上一跃而出,没有一丝的犹豫不决。

    院子里没有人,也没有其他动静,就好像一切恐怖的事物都只存在于那间小小的、囚禁着无数新娘的房间里。

    “……可是逃出去了,又怎样呢?”

    赤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似有悲哀,“你反抗不了的,出去也是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声枪响落在尾音上,佛修头也不回地朝着更深层的夜里走去。

    “但我现在没有死,这本身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不代入角色就会触发死亡条件,更别提违背镇子上的铁律,在典礼没开始之前就自己从房间里跑出来。

    那个“疯了”的蝶兰,就是在一个夜里跑进了山上,随后永远地溺死在那条河流中。

    是,或许赤珠是真心想要帮她们,或许那个来绞面的媒婆,也是真心希望典礼顺利进行。

    或许真的有人真情实感地爱过新娘,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只能留一个”的死亡考验,她们也能在被精心布置过的屋子里过得很好。

    或许顺其自然真的是熬过夜晚的最佳方式,或许在外头被黑夜笼罩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许多人在试图据理力争地改变糟粕传统。

    但是,但是,永远也不能忘记最初的目的。

    新娘是被牺牲者,是献祭给山神、用来换取利益的工具。

    她们本不该是“新娘”。

    暂时的小恩小惠,柔情爱意,也不能蒙蔽无数双睁开在黑夜中的眼睛。

    甚至连同失去了所有人为情感的“魇鬼”,也在下意识地,为后来的新娘们留出一扇通向外面的窗户。

    无论外头是否是更深层的黑暗,那也是窗户。

    此时此刻,在佛修的怀里,一截破碎的颅骨在滚烫着发热。

    叙燃道:“新娘这个词,从一开始代表的,就是反抗。”

    “……”

    她怀揣着那截骨头,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夜色中。

    而镇子街角的某栋房屋中,灯火通明,如同在静候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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