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薛清茵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猛地一睁眼,等看清马车内熟悉的内饰,便又放松了下来,懒声问:“去庄子的路上?” “嗯。”贺钧廷应声。 “明知今日有正事,还这般荒唐。”薛清茵骂他,“我一会儿下了马车走不动路怎么办?” “我背茵茵。” “那不好吧,岂不是堕了你做皇帝的威严。” 贺钧廷将她扶正坐好,道:“皇帝的威严并不通过妻子身上来得到。” “你本就该是唯一能骑在皇帝头上的人。他们若见了,便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是何等蠢货,当杀。”贺钧廷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 薛清茵忍不住一笑:“不,还有个呢。” “嗯?” “贺蕴啊。” “那不同。” 这下轮到薛清茵疑惑了:“何处不同?” “他年纪再大点儿,便能骑在我的脖子上。再大些,就骑不成了。”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薛清茵没反驳。 贺钧廷接着道:“而茵茵……” “嗯?” “何处不能骑?” 薛清茵被口水呛得满面通红。 但是这话呢……也有它的道理。 于是到底是没反驳。 没一会儿功夫,马车抵了庄子。贺钧廷便按他所说,背着薛清茵进了庄。 紧跟在后面的是赵煦风。 赵煦风怀里抱着小小储君。 一行人进门,庄子上下连连叩拜不止。 哪能想到呢?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变化多端。这才多久的功夫,他们便摇身一变,成了跟着皇后娘娘混的了! “陛下请,娘娘请。……半个时辰前,有个自称孔群的,说在此等候娘娘。”管事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大对。 怎能当着陛下的面,说有个男人来等皇后娘娘呢? 管事的当场汗水就下来了。 “嗯?在哪里?”薛清茵浑不在意,“领路吧。” 管事愣了愣,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贺钧廷。 并无异色。 毕竟陛下从来都是满面冷酷。 管事且放下了心,亲自带路在前。 孔群一向不敢直视薛清茵,便都是低着头。 只是今日映入视线中的,是一双玄色长靴,靴上以金线勾勒出龙形,形简,而其意威厉。 是新帝! 孔群心头一颤,本能地抬起头。 薛清茵便趴在新帝的背上,懒洋洋道:“挡着路作甚?” 孔群如梦初醒,连忙退到了一旁去,又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在庄子上转过了?”薛清茵问他。 “转过了。” “觉得如何?”薛清茵一边说着话,一边被贺钧廷放在了宽大柔软的座位上。 孔群见状,眼皮一颤,将头埋得更低,道:“娘娘的庄子打理得极好,处处奇思妙想,能在短短时日内便成为京中翘楚,绝非虚名。” “嗯,如此听来,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了。”薛清茵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孔群的背脊挺直了些,他道:“娘娘用的人尽是从底下提拔起来的吧。” “嗯。” “他们不够凶悍,震慑不住人。”孔群这话说得笃定,“来往皆是达官贵人,若是连这样的本事都没有,日子久了,难免有那喝醉了酒不懂事的混账闹事。难道事事都要告到娘娘身前来,由娘娘亲自处置吗?” 薛清茵实在有些倦怠,忍不住托腮笑道:“你便够凶了?” 贺钧廷默不作声地抽走了薛清茵的手,转而将自己的手垫在了她的脑袋旁,好叫她倚靠住。 薛清茵紧跟着道:“哦,也是。先前你得罪我,不也正是因为你不畏权贵吗?” 孔群的脑袋顿时埋得更低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陛下以为呢?”薛清茵懒声问。 孔群额上渗出汗水,心高高悬起。 他没想过皇后会带着皇帝一起来。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过皇帝,只听闻其威名。 这位若是不允…… 第(1/3)页